掉包影帝+番外_沙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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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掉包影帝+番外》

 这人便是方才坐在旁边那一桌独自饮酒的男子,而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邱远钦。。

  苏萧道:“殿下专程在此处给下官讲姜妃娘娘的往事,又将那古槐指给下官看,下官怎能不明白?再说这古槐下虽无封土碑石,树下却群栽金莲花,金莲花并不是京师郊野应有之花,却是塞外最常见的花儿,下官料想必然是因为姜妃娘娘喜爱金莲花,于是殿下特地寻了来栽在这里;况且这山野之中,落叶纷杂,可这古槐四周却与别处不同,一派芳草茵茵,打扫得极其干净,必然是有人日日看顾。若是这样下官尚且不知此处乃娘娘香冢,那也枉费殿下带下官到此地的心意了。”

  “正是,流泥滚石,官路全部毁损,人马均无法通过。属下回来之时,便是绕道而行,因此多费了一日的功夫。”

  她往后退了一步,道:“公公莫急。几日前交付仪制器物时,下官与内务府的公公们按着单子一一核实过了,那时除了下官,还有我礼部同僚王正思也是在场,断不会出错。若是公公不信,可叫王正思大人来,一问便知。”

  下午她进这屋子的时候,苏大人已是人事不省,旁边有一位胡须花白的郎中特别叮嘱她,苏大人所有的事,都必须她来服侍,不得让旁人来帮忙。她心下很是纳闷,买了她来就是服侍苏大人的,为是什么还特别叮嘱说,不得让旁人来服侍?这屋子里除了她,哪里还有什么旁的人?

  皇道之上,长公主的车驾渐渐行远了去,一双玉手挑开面前的绣帘,露出一双杏仁般的美目,一双柳眉微微扬起,那双美目的主人远远地眺望长公主的华美车驾,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长公主真是可怜。”

  苏萧仰头观看,只见一挂白瀑垂落山壁,飞珠碎玉,近处□□香尘,晨露染袜,远离喧嚣,恍若仙境,郑溶用手指了指那瀑布道:“我第一次来这里,却是跟着我母妃来的。”
  衣袖浸透了血,那刺眼至极的朱砂红仿佛春日里开在枝头的石榴花一般,丰浓秣丽,从她的手腕上蔓延开来,一路开到了地上,逶迤妖冶。

  张德忙答道:“殿下放心,已经安排了侍卫严严地围了沈府,沈府上下连只耗子也跑不出去。”

  那女子却执意不肯离开,不断低声央求道:“求大人放我们进去吧!”
  突然此时树上传来一声熟悉的鸟啼,苏萧闻音心下陡然一惊,不禁仰头望去——这一声鸟啼乃不是黄鹂等寻常鸟儿发出的,却是子规的鸣叫!京师哪里会有什么子规?这分明是蜀中的鸟儿!蜀中多子规,这声音正是她自小听惯了的!

  她定了定神,想开口说话,一张嘴却发觉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了一截子粗麻绳似的,脖子又仿佛被人死死地擭住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。

  银河阔阔,长夜漫漫,鹊桥不渡织女星。徒招离人空垂泪。
  一丝似有似无的笑纹渐渐地爬上他的唇角,他俯身过去,将披在她身上的外袍紧了紧,将她小心翼翼地搂入怀中,温言道:“睡一会罢,天亮了咱们就出发回昌安。”

  郑淣退了一步,拜了一拜:“女儿不敢居功,乃是贵妃娘娘当机立断,行事果决。”

  郑清心下一沉,忙问:“奉曲现下如何?”
  她再望了一望,前头的马队按序而行,最前头的那个,正是郑溶。她心中暗暗疑惑,这马车和五儿必然是辛从在郑溶的示意下购置的,以郑溶那严苛的脾性,又是水患之关口,为何却对她如此照顾有加?难道是回报她密告小双的那件事儿?她想到小双,心绪不禁低落了几分。

  那一年,苏筝正好是二八年华。

  郑溶冷笑一声:“王法?官官相护,鱼肉百姓,加上天灾人祸,底下的老百姓哪里还有什么活路?其中的猫腻怕还不止这些。地方上的那些蛀虫现在口口声声地说官仓中存粮不足,恐怕是平日间便贪了不少,现在又用赈灾银子高价买些隔年的陈米来,官商勾结,原本买十斗的米钱现如今却只能买上五六斗,价高而米劣,这钱一半又进了他们的腰包。那些女子也是一样的,平日间几两十几两的卖身银子,这时节上,怕只消用几钱了罢,官老爷们收了贿赂,两眼一闭,恐怕当街强抢民女这样的勾当也只做视而不见。究其根本,朝廷选才不慎,用人不善,积年沉疴,才是动摇国本的大患。”
  邱大人才高绝世,官运亨达,自然可以在这千里之外的京城中,受天家之恩,享齐人之福,夏日游湖冬温酒,坐谈禅道,品赏诗文,琵琶相思,画屏闲展,好个逍遥乐哉。

  郑溶跪下叩头:“儿臣不敢稍有懈怠,只愿再开我朝盛世千秋!”

  见此情形,郑溶忧心道:“看这江水比昨日还略为凶猛些,刘正,下次水洪几日便可抵达昌安?”
  王旬见她如此这般说来,便只得随了她去,心道这帖子必然是泥牛入海,那邱远钦必然是不肯来的。

  王旬一听便知是父亲训话的调子,忙站起来垂着手听完了话,又见平福那一板一眼的模样,不禁笑道:“你倒把老爷的话一分一厘都记得仔细。”

  人人都知,此时的郑溶已无路可退。瑞亲王郑溶缓缓地跪下来,朗声道:“儿臣相信吾皇万寿无疆,我朝与西凉缔结姻缡,以修秦晋之好,儿臣愿为长公主的送亲使,以祷我朝国祚永存。”

  时间一长,她慢慢明白了,当初的担心原是多余了,这京城之中,官吏多如牛毛,哪能那么巧,两下间就遇到了呢。对苏萧来说,此人仿佛成了上辈子的冤孽掌故,她未曾想过这辈子竟还会和此人有半分牵连,哪晓得冤家路窄,此刻竟冷不防听到此人的名字。

  说罢一席话,她也再无多语,只静静等待。

  原来方才他一心便打定了主意,要与郑溶同归于尽,他知晓与郑求报仇唯一的办法便是到大堤之下,触动郑求原本安排好的机关,引水冲坝,掀起滔天的巨浪,搅它个天翻地覆。到时候坝毁人亡,不怕郑溶在这样的恶境中还能保全性命。
  她正坐在上席,笑意盈盈,下头列位士子挚友,觥筹交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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