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糖_籍籍无名之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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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半糖》

 傅慧姗赌气,“你倒好,仿佛没你啥事儿似得。想笑,就笑吧。何苦憋着,回头再憋出病来了。”。

  沈嘉玥倏尔起身,“什么?”复道:“方才不是好好儿的吗?究竟怎么回事?快说。”

  午后的娇阳如一个润泽的少年,照入一个殿宇的雕花窗棂,只瞧见一个鬓边微白的老妇人跪在蒲团上,一手抚摸过一颗又一颗的佛珠,一手敲着黄花梨木鱼,闭着眼嘴里正念念有词。身边站着一个捧着茶水的宫人,一本正经。

  话毕,皇后尚未说话,殿外的小宫女入内来报,众人以为是大驸马来了,却是二位公主在殿外回廊候着。太后笑眯眯让她们进来,她再不喜谦妃的贪心,宜欣都是她的亲孙女,何况先帝和太后也疼宠过这个孙女。

  沈嘉玥掩帕一笑,“瞧你这副样子,真真笑话人,”转身,莲步至梨花木凳边坐下,“你赶紧梳洗罢,我不瞧你就是了,瞧你那样,害羞啦?”

  除夕夜宴要从大年三十的酉时举行至正月初一子时,漫漫长夜,妃嫔们总会想些新鲜的法子玩乐,既能试着吸引帝王又能解乏困,别出心裁有意思。

  那名宫女这才抬头看清了来人,她双眼红肿,脸颊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了,直直跪下求饶,“奴婢该死,奴婢该死,求皇后娘娘饶命,求皇后娘娘饶命啊!”
  “也好,那姐姐稍等,用完后我们一起去。”赵箐箐又让宫人们上早膳,慢慢用了一些,半个时辰后才用完,两人离开馨德堂,往明秀亭。

  太后着一身金丝孔雀袍,头戴玉冠,端坐着,笑颜如花绽放在双颊,目光炯炯有神,又含着一丝回忆与幸福。

  沈嘉玥只觉奇怪,心下疑惑,却未曾说什么,只道:“是。”往西配殿而去。
  这种谋反之事只能图图徐之,故而皇上并未急着彻底打压慕容家。而此事了结后,皇上下旨:今朕入东宫小住,偶想起当年旧事,斯人已逝,一切往事当化作烟雾散去,特下旨追封东宫妾侍,曾东宫良娣娄氏为悯妃、曾东宫良娣肖氏为肃妃、曾东宫承徽淳于氏为穆昭仪、曾东宫承徽邹氏为襄昭容、曾东宫昭训武氏为哲贵姬、曾东宫昭训万氏为悼贵姬、曾东宫奉仪彭氏为颐容华,众妾侍灵柩移入妃园陵,而东宫良娣李氏因先帝遗言不得追封,朕自当遵循先帝遗言,曾东宫良娣李氏不得追封。

  芳华,芳华,她能否守住自己的锦绣芳华?

  沈嘉玥一时说不上话,沉默良久,原想解释,又一想不再说话。
  这样平静的沈嘉玥反而让傅慧姗更担心,可也没办法,说不出安慰的话来。待沈嘉玥打理好,一边吃寿面一边与傅慧姗说着话,仿佛和没事人一样。唯有最了解她的如花,清楚明白:在沈嘉玥心里这件事成了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隐痛。

  婉嘉宫后临繁花园,前靠永福宫,左右两侧各是同心宫和承乾宫,主殿丽影殿,有三个院落,思絮轩、沐暖堂、翠玉堂,连梦瑾居住在思絮轩,而旁边的沐暖堂由李淑女居住的,连梦瑾瞧不起一众妃嫔,自然更瞧不起宫女出身的李兰儿,两人关系并不好,故而从不来往,不过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连梦瑾只当没李兰儿这个人。

  沈嘉玥若无其事的一手插簪子,一手画眉,郑重道:“往后别花心思了,你瞧瞧好好儿的宴会被搅了。我能有什么事啊,这也不是第一回了,睡挺好的。反倒是你不必耿耿于怀的,你也是一片好意,我又怎会怪你呢,昨儿的寿礼中你那份我最喜欢了,谢谢你,必然花了不少心思吧!?”
  舒兰宫,位于皇清城西侧。后有一秋露园,左侧繁花园,地理位置较偏,胜在景色美。主殿嘉仪殿,素雅大气,处处显示主人的不凡气质。梁上挂一匾额,久昭淑德。簪花小楷,一看便知是从前妃嫔自题的,与装饰不符。又有三偏院,水纤轩、坠清堂、爽心居,均无人居住。

  沈嘉琼整个人吓坏了,连忙跑过去,哭得那叫一个惨,不知道的人以为沈嘉玥因此归西了呢。

  见请安时辰差不离,领着一众宫人往凤朝殿而去,以往沈嘉玥出门只带一二位贴身宫女,如今倒摆足妃位应有的排场,出入舒兰宫总有一众宫人簇拥着,增了气势。以往沈嘉玥只坐轿子或是步行,从未坐过妃撵,生生失了惠妃娘娘的威严,可如今但凡出舒兰宫,她只坐妃撵,不再坐轿子和步行。宫人们见着妃撵便要跪下无声行礼,而看见轿子或妃嫔步行,只远远背过身便好,连礼都不必行。
  宜珍迷茫了,思前想后觉得皇后说的有理,“哦,母后说的也对。”

  皇后扫视了底下一群妃嫔,心烦之色浮上心头,“立刻将宜珍送出去,将本宫的话告诉她‘不能有什么事就跑回宫,自己解决。她的五姑姑、八姑姑都受过官员的挨罚,学不好就要罚,不会因为她是嫡出的公主有所宽待,她不是第一个受罚的公主,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,这是所有和亲霸国的公主必须经历的事。若再因着这种事跑回宫中,母后只会罚的更重,让她自己好好想想。’,”又接了一句:“若她不肯回去,就告诉她:如果她不回去,明年任何赏赐都会收入凤朝宫库房,不给她了。”

  沈嘉玥仍然不说话,赵箐箐说了这么多,仍不起丝毫作用,有些急坏了,心中对沈嘉琼的怨念又多上了两分,本来她对皇上也是有抱怨的,只是这些天皇上的行为大家都有目共睹,她明白毕竟是一国之君,要求不能太高,故而对皇上的怨念少了几分,而沈嘉琼作为沈嘉玥的亲妹妹,只是偶尔过过场子象征性的来问候两句,没有照顾过一个时辰,这让赵箐箐非常不满,对她的怨念一天比一天深,虽然知道她也是被人陷害的,但还是从心底讨厌她,要不是顾忌着沈嘉玥,早就大耳刮子抽她了。
  “谁知道呢,”沈嘉玥娇羞一笑,又无奈道:“这是自然,历来规矩便是这样,妃嫔生病,不得挂绿头牌,再说我也不想让皇上染了病气啊。”

  孙若芸随口一句,看似无心,实则有意,朗道:“哦?嫔妾却只知‘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’。”

  皇上暮然明白,看了她许久,良久才道:“好,朕晚上便去凤朝殿。”

  妃撵行至皇极殿不远处便停下,沈嘉玥让人簇拥着往皇极殿而去,等在殿门口,瞧见寒沣,遂问道:“寒沣公公,皇上可在?”

  孙若芸嘴角上扬,含一抹冷笑,“想法子将她的心思暴露出来,谁让我的姐妹不舒服,我会让她好受?”抬眸,看着她,“这事儿成了,我会让沈姐姐抬举你的,你该知道杜婉仪是如何得宠的!”

  皇上见她还是没开口,遂问:“最近身子怎么样?”
  沈嘉玥计上心头,‘哇’一声哭了出来,引得外头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里头的情况,皇上则连连问:“疼不疼?”可沈嘉玥愣是不说,只一个劲的哭,弄得皇上一边心疼一边赔礼道歉。后来才看见沈嘉玥在偷偷的笑,才知被耍了,皇上真的很生气,旋即坐在一边不理睬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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